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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第一首歌,似平凡無奇,但因為聲音渾厚,充滿感情,兼且傳得夠廣夠遠,竟驅散了營地裡所有人的寒意,頓時大地甦醒,月亮變得更皎潔明亮,而且有熱度。

二胎車貸

領唱者想必是位飽經滄桑的男子漢,我彷彿看見他方頭大耳、滿面于思的模樣,也許千里之外有等他的母親、女人及孩子,也許因為種種惡緣,與家人分散,逼不得已,落草為寇,守在這谷地,或為有朝一日得與家人重聚,或為堵住仇人,引刀一快,活了,再做打算。

所有營帳都仍緊閉,但裡頭的心是熱的。半晌,有一帳掀開門簾,傳出聲響。仍是男聲,略顯高吭,這回句子拉得更長,尾韻加了花樣,轉了又轉,可惜氣不夠足,幾處倒嗆竟惹來笑聲,究竟是唱完了,我聽不出來是用哪族話唱的。

就這樣,山寨與營地相互較勁,一來一往,有輸有贏,唱了兩個時辰,愈唱愈來勁,敢探出頭來唱的都有兩下子,有時是情歌似的百轉千迴,有時是報喪一般的哭腔不絕,有時又是趕路似的連珠炮,也有每一句都是重音卻完全沒有音律的罵陣,高潮迭起,如放煙火一般。

感覺得出來,營地裡的歌者,唱得更帶勁,彷彿要將連日來的怨氣一次吐盡,也有一種抗議的意味 ,像是在對山寨裡的人說,白日裡,我們對你低聲下氣,但我們不服,果真有一擂台,大家公平競爭,汽車借貸免留車互較高下,一對一較真,我們不見得會輸。

但或者真是形勢比人強,站在高位者總是有一種優越感,連帶連唱歌都帶著一種貴氣,從容而驕傲,不見得唱得更好,但就是有一種氣,能壓得住人,彷彿在告訴這些弱者,你們連唱歌都技不如人,想闖關,省省吧。

令人氣結。(待續)

(中國時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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